衣柜哥：意大利家具产业的设计创新机制与文化Wardrobe Brother: Design Innovation Mechanism and Culture of the Italian furnit

意大利式设计创新呈现了与其他设计强国完全不同的情况，不仅是设计风格的差异，还包括社会、经济和工业结构等多方面内容的差异。设计研究显示，“意大利设计”产生于设计师和中小型企业之间的紧密合作。当从设计史的角度分析“意大利设计”的演变与外部变化的关系时，我们可以从意大利最具代表性的家具产业中得到启示，意大利式家具设计创新的机制与文化呈现出一种复杂的集体式、分布式和交互式模式。

一、设计创新与独特的地方家具生产体系

在世界范围内，意大利的家具生产体系是相当特别的，众多生产同一类型家具产品的中小型企业聚集在一起，形成家具产业集群。这些产业集群可能是连接着国际重要制造业中心的企业集群，例如米兰附近的坎图（Cantù）市，也可能是共享相同区域的企业集群，例如意大利东北部弗留利-威尼斯朱利亚（Friuli-VeneziaGiulia）地区，或是真正相互关联的有关特定生产合作关系的企业集群。

基于经济、社会和文化方面复杂的关联性，这些集群内家具企业之间有着难以厘清的复杂关系，他们聚集为产业区，构成了一个真正的地方生产系统。在这些生产系统中，家具企业之间除了经济关系，也突出了文化和社会层面的关联性。在有着“设计至上”特征的意大利家具产业中，企业拥有着强大的应对市场变化的反应性和灵活性，这些特性令其具有良好的适应环境和快速满足新的市场要求的能力。同时，这样的灵活性也有效清除了国际家具市场的剧烈动荡和不确定因素。在意大利家具生产系统中，设计公司更像是“设计整合公司”，它们虽然只是生产系统的一部分，但是这些设计公司必须认真地考虑概念化产品、原型设计、市场营销的整个过程，并在地方生产系统中寻找合适的专业化生产企业。意大利设计公司的这种角色和工作模式使其充满活力且业务繁忙，一个设计项目可以引导整个产业区生产资源的配置。

在意大利家具产业中，设计与经济、生产模式建立了稳固的联系。首先，从设计在经济活动中扮演的角色来讲，意大利中小企业历来将设计视为一种“创新引擎”。事实上，设计既作为驱动器打造了“意大利制造”，又被作为一种工具来捕捉新的市场需求，并把市场需求转化为实际的生产任务。设计与经济、生产模式的关系可以通过企业家和设计师之间的关系直接体现。在意大利，设计师不仅被要求设计出产品的外观造型和内部结构，而且要理解和解释市场对这种设计的需求，预测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围绕市场需求构建一个“设计故事”[1]。在以设计为导向的家具行业中，意大利企业家已经习惯于与设计师讨论新产品的设计、市场定位和可能的技术与销售解决方案。

20世纪的设计曾经只是一个家具企业应对市场需求的角色，后来才发展成企业的战略工具。在意大利，设计从一开始就发展成为一种战略工具，而不是后来与企业管理相结合后成为战略工具。这种将设计视为战略工具的态度正随着不断变化的市场情况而演变，设计创新系统的能力变得越来越复杂，设计的内涵扩展到了新的领域，设计也有了新的角色和实践形式。这种转变是深刻的，设计的内容逐步从设计物质内容转移到了设计非物质内容。设计作为物质和非物质因素的复杂结合体，它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战略高度。在意大利家具产业中，许多家族企业由创始人或他/她们的后代直接管理。

家族企业中有一些大型企业，如拉图兹（NATUZZI）集团（世界著名的意大利沙发制造商）和阿特米德（ArtemideGroup）集团（世界顶尖的灯具制造商），但中小型企业往往占据主导地位。在意大利，家族企业的数量占企业总数量的92％。从管理的角度来看，家族企业有其自身的优势，但也有一些弱点——由于企业主的长期存在和干扰，职业经理人往往缺乏授权。但另一方面，这也可能是一种优势，因为这些拥有绝对权力的企业主/管理者能够快速和积极地做出决定。企业家迅速的选择经常会带来风险，但这也带来了明确的目标和效果，提升了企业的创新能力和竞争力。在家族企业占主体的情况下，人际关系和雇佣关系具有很强的流动性。人们的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之间的界限开始模糊，人际关系也远远超出了本地公司之间的界限。在家具产业区，这种情况尤为明显。在那里，设计师、技术人员和企业主经常会在酒吧内谈论工作，讨论设计创新，企业主和雇员之间的信任关系得到了加强。酒吧成为社会的中心，也成了新的会议场所，人们在酒吧交流知识和经验，并激发新的创新活动。

企业主与当地社会和文化的融合，有利于他们发现本地生活中出现的新需求，这些需求包括日常生活中的食物、住房、家居、服装等，这些生活中的新需求可以通过小公司甚至是工匠的服务得到满足，新需求提升了人们的物质生活质量，也满足了人们的精神需求。这些新需求是一种生活方式的表达，即使它们产生于特定的地方，仍然适用于不同地方人们的需求和欲望。在未来，这些新需求可以转化为在市场上大行其道的新产品和新服务。

在意大利家具产业中，传统的家具企业通常在一个密闭的产业集群内运营，在这个生产系统内，企业崭露头角的机会主要是得到社会和业界的认可，这导致企业对创造“美丽的、制作精良的产品”有着强烈的动力，而不仅仅是为了盈利。这种对某种“美的经济”的追求可以联系到意大利古老的文化遗产。在古代社会，工艺和艺术之间的界限并不那么明显，最好的工匠之间的竞争类似于今天小型家具企业之间的竞争。这种延续至今的竞争使很多意大利企业依然保留着工匠心态。就像美国硅谷传奇人物亚当·奥斯本（AdamOsborne）的精彩描述那样：工艺的特性本质就是拒绝用来与艺术相区别。

图1，米兰设计周主要展区分布图 

工艺应与设计完美的相结合。在设计、生产中引入一些工艺特征，是意大利中小型家具企业主追求的一种理想状态，就像工匠和企业主们认为“真正的骄傲在生产过程中”，同时也把工艺上升到作为“基于美学基础的、道德的生活方式”。

二、设计展会与设计传播系统孕育设计创新

20世纪90年代，随着意大利设计界和家具企业对于展览需求的增加，纯粹以商业展览为目的的米兰国际家具展已经不能满足各类企业和个人的展览需求。1990年，在设计大师和INTERNI杂志的共同推动下，以米兰国际家具展为依托，以米兰三个核心设计街区为主体的米兰设计周（MilanDesignWeek）正式亮相。米兰设计周极大丰富了米兰设计展览系统的内容，使米兰无可争议地成为国际设计之都。米兰设计周的举办使米兰市成为一个设计会展系统，并成功地将米兰的废旧工业区转型为设计创意产业区，带动了米兰市及其周边经济的转型发展。（图1）意大利语“FuoriSalone”的意思就是米兰国际家具展的场外展览。现在的米兰设计周早已超越了传统的商业展示功能，从一个展示设计文化和实验性设计的展会演变成一个米兰全城参与的巨大的国际性设计周。米兰设计周成了“意大利设计”和“意大利制造”最成功的国际展示平台，同时也是国际设计专业人士不容错过的专业信息交流中心。在这个覆盖全城的活动中，设计周占用了所有能够利用的空间，从平时的会展中心、各个时尚品牌的卖场到传统的博物馆和画廊。

米兰这个“设计展会系统”形成了其自身独特的竞争力，这个系统既包括庞大的商业展览，又包括各种丰富的设计、文化活动。与世界其他地区大型家具展览会不同的是：在这里，人们把产品展示转变为设计创意、设计概念的展示，打破了展示地点、空间的限制。米兰整个城市，包括设计、艺术、时尚、旅游、餐饮和娱乐等行业都参与到这场盛大的设计周之中，每一个来到米兰的人都可以参与到这些讨论与互动中。设计传播系统与设计会展系统共同孕育着设计创新，同时促进了意大利家具设计教育系统的发展。以Abitare，Casabella，Domus，INTERNI，Ottagono，ddn-DESIGNDIFFUSIONNEWS等为代表的意大利设计杂志不断向全世界展示和推广代表着“意大利设计”和“意大利制造”的家具和室内装饰产品和设计，为“意大利设计”争取国际话语权。其中，INTERNI杂志更是米兰设计周的发起者和推动力量，每年米兰设计周的揭幕盛会莫过于INTERNI杂志举办的的设计大会。（图2）近几年，这场盛会都安排在米兰大学老校区（Ca'Granda）内，这里可以说是INTERNI杂志的主场。在这座始建于16世纪的古老建筑庭院中，杂志邀请世界顶级设计师和艺术家设计并制作大型装置艺术（图3），同时展出当年米兰各设计名校优秀学生毕业设计作品，培育青年设计人才，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新锐设计师展示他们的创新设计品，搭建设计交流平台，孵化设计创新界各地的新锐设计师展示他们的创新设计作品，搭建设计交流平台，孵化设计创新。

3.INTERNI杂志邀请世界知名建筑师和设计师设计的大型装置艺术作品

4.马西莫·莫罗齐、吉奥·庞蒂、埃托·索特萨斯、米歇尔·德·卢奇都曾在托斯卡纳开展设计活动

三、设计师和企业家之间基于信任关系的产品设计战略合作

对于意大利家族家具企业来说，它们具有优秀的设计能力与战略思维，而且配有外部管理资源的时候，拥有工匠心态仍然是这些企业的重要特征，并深深地影响着它们与设计师的关系。这些家族企业的外部合作设计师虽然在企业内承担着设计总监或是设计经理的角色，但外部的位置又使这些设计师不受企业内各种规章制度的约束。他们可以在外部获取设计知识，了解国内外市场的新趋势，并与内部设计资源相结合，对企业的产品设计和生产工艺重新进行考虑。与外部设计师的紧密合作是意大利家具企业家的重要特征。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紧密关系通过友谊持续下去。企业对合作设计师的选择超越了设计师的设计风格一定要贴近公司产品“风格”的这一原则，企业往往选择那些与企业家族具有良好私人关系的设计师进行合作。从20世纪60年代意大利“激进设计”在国际上崛起开始，这种企业家与设计师之间的双向选择一直与意大利的文化解放和家族文化相关。如米兰北部的蒙扎和布里安扎省（ProvinciadiMonzaedellaBrianza），这里家具产业的兴起与该地区悠久的木制品制造传统和乡村文化有着密切联系，而不是与外来投资和政府政策等这些外部因素有关。

在意大利，企业家通过建立与设计师的关系获得一些免费建议的做法，这在过去被认为是有失身份和有辱人格的。对于企业来说，设计师被认为是技术、能力的载体，特别是从文化的角度来看，他们与先锋艺术界和建筑界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使设计师始终保持着开阔的视野和对流行趋势的精准把握。意大利设计崛起于二战后的重建时期，它与当时的社会文化变迁和建筑实践紧密结合。与其他设计强国不同的是，“意大利设计”早期往往代表的不是技术和工艺，而是与社会思潮和政治运动有着密切联系。

今天，多数意大利家族家具企业都还由家族成员掌控，特别是那些第二代或第三代企业掌门人，他们已逐步发展建立了自己的企业经营理念和风格，以前的“家族设计师”对产品设计的影响越来越小。这样的灵活变化预示着企业将更加灵活地与外部设计师合作，探索获取外部设计资源的新途径。

同时，企业家对设计的战略性作用的认识也在不断增加，并因此催生新的设计专业和新的教育途径。如米兰理工大学（PolitecnicodiMilano）设计学院开设的产品设计战略课程和多莫斯设计学院（DomusAcademy）开设的商业设计课程。这些课程教授设计师通过分析企业的主要竞争力和竞争对手的情况，学习如何读懂企业经营情况表，重新考虑企业的产品定位、品牌建设和产品组合，为企业提供产品设计战略服务。设计师找到了一种新的方式为企业提供设计创新服务，通过为企业提供咨询来传输设计知识和信息。这种产品设计战略使部分家具企业在利润和声望上获得巨大成功，当然这些都建立在设计师和企业家相互信任的基础上。

四、家具产业区中的隐性与显性关系系统

共同促进设计创新意大利家具设计创新的自发式成长印证了一个共同的理论，即设计创新可以产生于典型的“隐性知识”特征的地方生产体系里，产生于不规则的、松散的设计创新运作方式里。在意大利家具产业区中有一个隐性的关系系统，它是一种主要基于地方价值观念的关系网。信任在这些关系网中承担着核心作用，信任也是各种行为者在制定行为准则的实际过程中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信任成为现实工作中人与人合作的重要基础。在这样的系统中，设计师往往扮演着企业和工匠之间活化剂的角色。设计师不仅参与产品设计的过程，还参与公司整个价值系统的运作，包括对产品、服务和营销的设计。

米兰理工大学的案例研究指出：在家具企业的经营活动中，企业的营销方案往往是由设计驱动的，正是设计激活了企业的整个价值链系统，促进了企业商业网络的扩大。在经营活动中，设计激活了现有的或新出现的经营网络，人们都以一种交互式的形式参与商业网络协作，这种交互式建设过程促使企业的经营网络范围不断扩大，经营网络中的行为准则和文化也在意大利的不同家具产业区中扩散。但是今天我们也不得不承认，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和互联网通信技术的扩散，这种地方性的家具产业区经营网络正逐渐失去其传统的地方性基础。意大利设计师做出的设计往往是概念性的，在进行具体结构设计之前需要设计师具有构思“产品故事”的能力。阿特米德集团总裁埃内斯托·吉斯蒙迪（ErnestoGismondi）说道：“我在美国参观照明展览会的时候，我在与合作伙伴的交流中称呼我们研发的灯具为‘白痴’，而他们不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当我回到意大利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原因。”他的这段话被另一位重要的意大利设计师维科·马吉斯特蒂（VicoMagistretti）解释道：“‘白痴’灯具还经常在他的演讲、文章、访谈中被提到，他本人对这个概念是如此明确，他可以讲述一个有关‘白痴’灯具的故事，但并不代表这种意大利设计师的理念和做法是一种显性知识，它也不是一种隐性知识，而是一种介于隐性和显性之间的中间知识。”这种知识是企业内部和外部参与者合作过程中产生的火花，它为企业主、技术人员、供应商提供了一种大家都能够理解的沟通方式，而设计师正是创造这个产品故事的总监。除了要创造这些品牌故事和设计灵感，设计师还要起到信息桥梁的作用，他们要有与技术人员、企业主、经销商和技术供应商沟通的技巧和能力，还要控制整个沟通进程。

意大利家具设计的国际吸引力，根源在于产品设计创新基于可识别的意大利式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通过显性的“地区家具生产系统”的构建使得意大利设计获得了国际性的认可。意大利家具产业区中存在一个显性关系系统。例如托斯卡纳大区的家具产业区拥有完整的产业链，区内的家具产业与当地的原辅材料、木工机械产业形成了完整的家具上下游产业链，在大区内部形成了较为全面的生产配套系统和技术、设备支持系统，区内企业构成了利益共同体，并形成了集体竞争优势。这种生产系统不同于现代大型公司的生产组织系统，这些中小企业也不具备资金和人才的优势，但是企业之间通过家族情感、地域文化和社会组织相互联系和协调，保证本地家具设计创新良性可持续发展，并产生了一批影响世界的设计大师和工作室，如阿基佐姆工作室（ArchizoomAssociati）和超级工作室（Superstudio）。

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在托斯卡纳大区的设计师吉奥·庞蒂（GioPonti）探索和研究了意大利现代设计的发展方向；二战结束后，米歇尔·德·卢奇（MicheleDeLucchi）和斯帕托利尼（Spadolini）开始探索理论与手工艺家具实验；波普艺术和激进设计风格在意大利托斯卡纳兴起，并出现了意大利战后现代设计的标志——VESPA踏板摩托车；埃托·索特萨斯（Sottsass）在托斯卡纳领导孟菲斯（Memphis）对现代设计的探索。这些设计师和设计实践成为意大利现代设计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为托斯卡纳大区家具产业留下了深厚的设计创新传统。（图4）托斯卡纳大区家具企业历经几代人的打拼造传统和生产技术诀窍。但在信息时代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单个中小型企业都无力投入资金和人力拓展全球市场，旧有的家具产业发展模式已经不适应国际化竞争。20世纪90年代以来，托斯卡纳家具企业开始探索新的发展模式，在大区政府和家具行业协会的引导下，众多中小企业开始寻求与地方大学、企业设计与创新中心合作开展设计创新和技术创新。

佛罗伦萨大学和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为区内家具企业培养了大量设计创新人才，其中佛罗伦萨大学建筑学院的工业设计专业历史悠久、实力雄厚，能够培养高水平的设计实践人才和设计理论研究人才。除了大学的支持之外，家具企业更得到了企业设计与创新中心的支持，托斯卡纳家具与室内设计协会（CSM）在大区内担任着企业设计与创新中心的领导角色。该协会成立于1982年，其宗旨为通过整合高水平的设计师和各领域专家资源，形成以“企业—大学—企业设计与创新中心”为主体的研究与创新网络，为区内家具设计与制造企业提供设计创新和技术创新服务，不断推动区内家具产业的升级转型，努力应对国际化进程中所面临的创新压力。目前，得益于新的创新发展模式，托斯卡纳大区内出现了一批具有国际知名度的家具企业和品牌，如Segis、Dema、DelTongoGroups，等等。

总结

意大利家具产业的设计创新机制与文化研究是一个纷繁复杂的系统，从不同的视角、维度研究总能得到有趣的结果。总体而言，集体的、分布式和交互式的设计创新模式是意大利式家具设计创新的机制与文化的重要特征。在这样的背景下研究意大利家具设计创新似乎深受设计师和企业之间的关系的影响。这两者之间的紧密结合给设计师提供了一个好的机会，使其成为企业设计战略的制定者和执行者。从国际市场的层面上观察，这些意大利地方家具生产系统具有很强的扩张力，虽然设计创新都是基于本土文化，但这给了设计师和企业产品一个共同集体身份——“意大利设计”。意大利家具设计的成功不是科学研究和政策推动的结果，而是建立在获得国际认可生活方式和创新模式上。今天，意大利传统的地方家具生产系统正转化为开放性的国际网络，意大利企业获得了更多设计资源，使意大利家具生产体系更具创新性和竞争力。今天我国早已成为世界第一生产大国，但是家具设计创新仍然是我国家具产业发展的短板。笔者深入分析了意大利家具产业的设计创新机制与文化，希望可以为我国不同经济水平地区的家具产业园的创新发展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和导引。